司徒将军抱着他等了好一阵,赵杀才勉强缓过气来。
他浑身酸痛,想要愤愤然说几句话,问他气消了不曾,问他这梦还有多长,可一旦开口,却是嗓音嘶哑,声若游丝。
司徒靖明看得嘴角微翘,轻轻拢了拢赵杀脸颊乱发,低声问:“你有事要问我?”
赵杀慌忙点了点头。
司徒靖明不知想到什么趣事,又看了他好一阵,才捉弄道:“爱过。不悔。”
赵判官猝不及防地听见这句痴话,从脸颊到耳廓,都羞恼得通红一片,半天才用力摇了摇头,然而内心深处,却不免偷偷地将这几个字记住,悄悄地咀嚼回味。
司徒靖明低声笑问:“不是要问这个么?那我再想一想。”
他长睫微垂,轻遮着秋水一般的眸光,把声音放得极轻:“……仍爱着。仍不悔。”
迢迢岁月,七八百年间,醒时记挂,梦中寻觅,未有一日放下,未有一刻忘怀,从始至终记着你,自有生之日便念着你。
还需要如何赘述,哪般眉目传情,怎样相伴相随,好剖此心声?
赵判官呼吸紊乱,眼眶发红,忽然伸出手来,与司徒靖明十指相扣。
那司徒将军脸皮极薄,双颊泛起淡淡的血色,仍旧不愿多提,又开始将目光投向别处:“走吧。”
他挥挥手,这梦境就散了,自己先行一步出了梦,回到赵判官府邸,擦了擦屋里供奉的一双牌位,把赵杀留在梦里。
赵杀再睁眼时,已经从四夫人的梦里,来到了下一场梦。
眼前不再有风沙营帐,仅剩下一间由木板合围而成的斗室。
赵判官抡转臂膀,见自己淤痕全消,元气盈足,伤痛尽去,不由得怔了一怔。
他愣在原地,又定定想了好一阵司徒靖明,而后才回过神来,搓了搓脸,专心打量起自己如今的穿着。
然而赵判官这一看之下,竟是脸色大变。
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定睛再看,可自己身上依旧穿的是锦缎宫袍,腰悬宫禁令牌,腰带上还斜斜插着一柄拂尘,装扮得格外精神体面。
赵判官额角冷汗点点,趁着屋中无人,急急忙忙地撩开下摆,正要脱下缎裤,屋外忽然有人叩了叩门,高声嘱咐道:“小豆子,王爷唤你伺候呢!”
赵杀身形又是一晃,心中犹如刀割,他原来并未看错,自己当真换上了一身太监袍,变成了一名小……青壮年太监。
门外人见他不应,又重重敲了两下,急急唤道:“小豆子,小豆子?”
赵杀毕竟是堂堂伟男子,经此巨变,仍是强打精神,不顾门外声声催促,把自己缎裤猛地一脱,发现命根双丸还好端端垂在原处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,匆匆应道:“来了!”
赵判官将裤子重新提起,摇摇晃晃走到门口,推开木门,被腥咸海风一吹,这才发现天色已晚,而自己身处巨舶之上,船板上下晃动,船帆鼓满,在茫茫海上破浪而行。
守在门外的小太监看他神色茫然,还站在原处,忍不住伸手,扯着赵杀衣袖往船头赶去。
赵判官还从未出过海,此时兴致忽起,一边走,一边四下张望,只见得头顶一轮圆月,照得星子黯淡无光,海上碧波如银。
等赵杀再往前走,便看见船头孤身立着一人,容貌莫约二三十岁,金冠白发,披风及地,似乎也在看这壮丽寂寥的风景。
赵杀愣愣望着那人,在心里唤了他一声:阿静……
旁边小太监轻轻推了他两下,认真叮嘱道:“赵王爷每至夜深,便会唤人送酒,你守在此处,小心伺候着。”
赵判官茫然应了,等小太监一走,果真继续守在原处,远远盯着赵静不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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