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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拉斯的声音很小,如果约翰不是血族,恐怕在这里距离都难以听清。
“就像你相信我一样,”克拉斯说,“我也相信你。你从没质疑我,甚至是在我的建议下加入协会的……你认为我是朋友而不是饵食,我对你也一样,我认为你是朋友,而不是怪物。你不用害怕被看到‘身为血族比较恐怖的一面’什么的,我是真知者,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种族。而现在,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,我信任你。所以,如果你需要,我愿意提供帮助。”
“克拉斯,我懂你的意思,”约翰转过身,在情绪彻底平复前,他一直低着头不去看克拉斯的手臂,“确实,我不会去伤害你,但如果我反复对你那么做,实质上就是在伤害你。我可以答应,将来在万不得已时,我不会拒绝,但现在不行。现在我愿意做任何事,除了这个。”
约翰听到踩着杂草与枯叶的脚步声。克拉斯慢慢向他走过来。
“抱歉,无论如何,人类的伤口没法那么快愈合,”克拉斯说,“这样会让你不舒服吗?”
“没事。我能忍得住,不然我怎么独自在城市生活这么久的?”约翰抬起头,“只要你别主动说什么让我去吸血……你知道吗,实际上人类的拒绝和恐惧对我们有好处,它们能帮我们维持理智。而如果人类展现出‘邀请’的态度,我们会很容易妥协。”
“噢,怪不得,从古至今,在酒吧和吸血鬼调情的女孩一般会被弄死,她们过于热情,所以容易被回报以更大的热情。”
“你就写过这种故事。那本书叫《红鞋与破晓》,一个十八世纪的故事,讲舞女露比被吸血鬼杀害,她的女儿蕾拉后来成了一个猎人,她选择伪装成舞女,勾引深夜酒馆里的猎食者,然后反过来把他们杀死……”
“这个故事是真的,”克拉斯垂下目光,“以前确实有这么一个猎人,不是协会的人,也不是十八世纪的。他死于非命,他的友人告诉我他曾希望自己的经历能被写成故事,最好还被改编成漫画,成为超级英雄被拍成电影什么的……于是我就写了这么个故事。”
“你刚才说,‘他’?”约翰记得猎人蕾拉的故事相当黑暗,同时也相当……香艳。
克拉斯点点头:“他本名叫雷昂。他母亲确实是死在血族手里,所以他几乎只猎杀血族。不过,他不滥杀无辜,他和很多血族上过床,有的是盟友,有的是工作上的目标……大多数都是男的,也有女性。他经常扮成女人去狩猎。呃,把故事主角写成‘蕾拉’其实也是他自己的意愿,为了故事精彩,我把背景换到了十八世纪。”
那本书中最惊人的一幕是:猎人蕾拉勾引接连杀人的残酷吸血鬼,在做爱时,吸血鬼一边进入一边咬她的脖子,她有所防备,顺利击败了他,并把木桩插进那吸血鬼的屁股里,还把项坠十字架插进……他的前端那个孔里。
约翰搓了几把脸,一副不知算是哭还是笑的表情。如果这段也是真的,结合“蕾拉”原型的真实性别看,这故事的糟糕程度顿时又翻了几倍……
“你以前的小说有多少是真的?”约翰问。
“只有《红鞋与破晓》是真的。你不觉得它很特殊吗,严格说来,它不能算恐怖小说。”
“呃,是的,其他故事通常是普通人遇到惊悚事件,只有这本的主角是猎人。我有点意外,我还以为你可以从工作里得到很多灵感。”
“你好像开始采访我了……”克拉斯故意开玩笑地退了两步。
“好吧,克拉斯先生,”于是,约翰假装手里拿着麦克风,凑近过去,“这次您来到罗马尼亚,还见到了正宗的吸血鬼,”他指指自己,“您满意这次行程吗?您这次旅行是为了躲开前妻……还有前夫吗?请说两句吧!”
克拉斯努力忍着笑,做出严肃的表情:“天哪,又是你!你要是再跟踪我,我就要报警了!”
他们两个都忍不住了,最终笑得又是弯腰又是拍树干。
“约翰,你真是当小报记者的料。”克拉斯擦着眼泪说。当他抬起头盯着约翰时,他的笑容慢慢收敛,眼神逐渐转为疑惑。
约翰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妥。他的獠牙露出来了,眼睛也微微发红。
“抱歉,情绪太激动时就容易这样,没想到连大笑也会……”
放在平时,约翰当然肯定不会因为笑或者心情波动而让獠牙伸出来,可现在不同,他一直能闻到血腥味,能听到从伤口处流溢出来的脉搏声。聊些有趣的话题会让他转移注意力,但不能让他屏蔽这些感觉。
“你这样很难受吧。”克拉斯伸出手,想拍拍他的肩。可是约翰像是条件反射般抓住了克拉斯的手腕。
克拉斯吃了一惊,但没有挣扎,平静地看着约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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