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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君扬拗不过辰年,再加上他受伤后精神也却是不济,于是便就依了辰年,先闭目睡了过去。不过也只睡了不足一个时辰就睁开了眼,与辰年说道:“你睡会儿吧。”
辰年这回没和他客气,将烧火棍交到了他手里,特意交代道:“别叫火熄了。”然后便在他身边坐下了,也如同他一般倚靠着石壁闭目休息。
天亮的时候封君扬轻声叫醒了辰年,辰年捂着肚子愣了会儿神,却是说道:“你饿不饿?咱们还是先找些吃的吧,不然非得饿死了不可。”
她留下封君扬看守火堆,一个人往东边的密林里跑去,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过了没一会儿便拎了两只山鸡过来,说道:“那边有处清泉,先去那边吧,待吃饱喝足了后再走。”
封君扬杵着根木棍站起身来,应道:“好。”
两人在山泉边将山鸡烤熟分食了,又喝足了水,这才顺着山势往东而走。辰年本是走过这一条路的,可此刻身边跟了个半死不活的封君扬,自是再走不得以前艰险难行的旧路,只能绕了较为平缓的远路。如此一来,两人赶到清风寨时已是三月二十四傍晚,距他们出青州时已有四日。
一连几日穿行于深山老林之中,两个人形容均是狼狈不堪。清风寨外,站哨的小头领仔细瞅了辰年半晌,这才认出眼前这位是昔日横行山寨的小四爷,一时都惊得呆了,结结巴巴地叫道:“小小小……四爷,您这是怎么了?”
☆、第三十四章各色人物
辰年裙子早就被山石挂破了,就那么胡乱地裹在身上,也顾不上回答小头领的话,只问他道:“大当家可在寨中?”
“在,刚和三当家他们巡了寨子回去。”小头领答道,说着又忍不住偷眼去瞧辰年身边的青年男子,心中暗暗称奇。这人衣着虽然不整,形容也极憔悴,可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也自有气度,像是从哪里来的世家公子一般。
辰年闻言转头与封君扬对视一眼,领了他就往寨子里走去。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,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封君扬,招手叫了两个人过来,指派他们道:“你们两个快去找个轿子来。”
那两人应了一声转身就跑,封君扬却出声叫住了他们,与辰年淡淡说道:“不用,我自己能走。”
辰年看他这般便知他是不愿在人前示弱,不由得低低地嗤笑了一声,暗道你自己非得死要面子那就活受罪好了。于是便也不坚持,转身疾步向寨子里走去。她虽未使上轻功,步子却是迈得又大又快,显然有意要封君扬吃些苦头。
谁知封君扬不言不语,只抿着唇默默跟在她身后,竟是没有被她落下多远。
不一会儿的功夫,辰年就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急促粗重起来。她到底有些不忍,步子一滞,脚下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。
清风寨已是得到薛盛英要进山围剿的消息,守卫比往日森严了许多,三步一岗五步一哨。亏得辰年在寨子里也算有些地位,整日里又喜到处转悠,众人对她那张脸都熟,这才一路通畅地走到了信义堂前。
张奎宿得到消息从堂内迎了出来,见面就问辰年道:“穆兄弟呢?”
辰年答道:“义父有事要办,暂时不能回来,叫我先带人过来帮寨子退兵。”
张奎宿略略点头,目光落到辰年身后的封君扬身上。不等辰年替他介绍,封君扬向着张奎宿轻轻一抱拳,率先开口道:“张大当家,在下云西郑纶,云西王府侍卫统领,奉我家世子之命随谢姑娘至此,以助大当家退冀州之兵。”
张奎宿面现疑惑,转而看向辰年,问道:“辰年,这是……”
来之前的路上,封君扬与辰年两人已是有过商量,为了便宜行事,封君扬先假借郑纶的身份。听张奎宿问,辰年极自然地答道:“大当家,郑统领是我在青州结识的。这事说来话长,此地不便细谈,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。”
因着穆展越的关系,张奎宿对辰年一向看重,又听她说得郑重,当下便亲自引着辰年与封君扬两人进了信义堂内。几人分主宾坐好,辰年将她在青州的经历半真半假地和张奎宿说了一遍,把叶小七替穆展越传信一事改成了穆展越亲自去救她,和封君扬一照面却发现双方竟是旧识,最后说道:“因着我义父之前曾救过云西王,世子为还这一份恩情便想着为咱们退冀州之兵,谁知刚一出青州便遭人追杀,无奈之下只得暂时退往泰兴。而郑侍卫则受命随我赶回山寨,帮我们劝退薛盛英。”
张奎宿诧异道:“劝退薛盛英?”
“正是。冀州军携威而来,清风寨不能正面硬碰,只能晓之以厉害劝退薛盛英。”封君扬说道。他停了一停,问张奎宿道:“大当家,薛直确是你清风寨杀的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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