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是这样的。肯定不是这样的,你们在骗我,石头哥是个好人,她不会将我卖掉的!他说他是给弟弟领媳妇回家的,怎么转手就成了拐卖妇女的人贩子了?”玉梅睁着大眼睛看着大柱娘,绝望地地喊道。
她不相信她一直认为是“好人”的石头竟然把她卖了。虽然起初她反感他,但是路上这几天的相处,她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,她一直在关照自己,临走还给了她五十元钱。一会儿功夫,他走了,却被大柱娘说成了人贩子。
难道这一路上他是装的?这太可怕了,这一路上他竟然跟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路相伴!若是他生出什么歹意,她肯定粉身碎骨的。可是转念一想,他一直就有歹意,只是一直伪装得很好,现在她被买到了深山里,这里出行不方便,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的,这跟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区别呢?她还想回去看体弱多病的爹娘,她还想尽尽女儿的孝心,守候在他们身旁呢。看来这些只能是幻想,根本无法再实现了。她现在就是一只被困住的小鸟,想飞但飞不动,想走走不了。
想到这些,她恐惧极了,她望着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母子俩,哭得泪流满面,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柱娘的脚下,声泪俱下地说道:“大娘,你放过我吧,我家里还有爹娘需要我照顾呢。我若是回不去了,他们会急死的。”
“玉梅啊,不是我们不放过你,而是你已经是大柱的儿媳妇了。为了你,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你石头哥了,就是为了给我们老方延续烟火。等你给大柱生几个儿子,到时让他陪着你去看爹娘吧。若不然你休想离开这里半步!”大柱娘恶狠狠地瞧着,冷冷地说道。
“大娘,应该叫娘。那不行,我长时间不回去看爹娘,他们会急坏的。时间不能那么长,我跟大柱会好好过日子,我就是大柱的媳妇。求求你让大柱我陪我回去看爹娘,好不好?”听到她这么说,她恐慌了,生几个孩子,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,那得几年过去了,那爹娘看不到自己,还不急死?
“行了吧!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,娘家谁还稀罕一个闺女回不回去?实话告诉你,石头都没告诉我你是哪里的人,大柱都没走出过大山,他怎么带你回去?还是好好在这里跟大柱生儿育女,好好过日子吧!”大柱娘不想再跟她磨叽,说话更不客气了。
“我知道我是哪里的人,我可以跟大柱说路线的。”玉梅还是不想放弃乞求,爬了几下,爬到了大柱娘的脚下,泪眼婆娑地瞧着她说道。
“嘿嘿,我虽然老了,但是不傻!现在让你出去了,那这个村子拐来的媳妇还不都找回家了?放你出去,就等于引来警察,这是我清楚的。告诉你吧,被石头拐来的女人还没有一个成功出逃的。不是半路被狼吃了,就是摔下山涧,若不然就是逮回来被男人打断腿的,还有变成疯子的,只会生孩子的。那孩子一个接一个,简直就像下猪崽。哈哈,你想想这些人的下场吧?你想选择哪种?”大柱娘蹲下身子,逼视着她的眼睛问道。
“你说石头哥专门拐卖女人来这里卖?他那么好怎么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?他不会的,他肯定不会的。”在听到她说石头总是拐卖女人来这里的卖的,她的思绪又拉回到他的身上。她还是不相信石头将她卖了。
“你不信的话,我明天带着你到村里转转,去到他拐来的女人家里问问,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了!就你认为他是好人!你真傻,被人卖了,还一个劲地说人家‘好’!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婆娘!”大柱娘抓住她的头发,狰狞地看着她说道。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辈,能耐心地跟她说这么多话,只因为看着她俊俏,大柱能寻到这么美的媳妇,她为儿子开心。
“娘,疼,你快放上!”玉梅的头发被揪得紧了,生疼生疼的,禁不住哭着哀求。
大柱一直在旁愣愣地看着她们俩,在看到婆娘被娘欺负的时候,他走上前去拉娘,为她求情:“娘,别打俺婆娘,我看着好疼?”
“你滚一边去!我还不是为你好。这才看了一眼,就被这狐狸精迷上了。可别忘了你们还没有圆房呢。去站到那边,我今天不给你婆娘立好规矩,这以后还不知道出什么岔子呢?她可是咱们家的全部积蓄换来的,一定要管好,看好,不管用什么法子,只要跑不了,给你生大胖小子就行!你快松开手,滚一边去!”大柱娘说完,看儿子揪着自己衣袖并没有松开的意思,气得脸都紫了。
“娘,你好好给她说,别打她啊。”大柱固执地说道。
“你懂个屁!滚一边去!”大柱娘呵斥道。
大柱打了一个哆嗦,吓得松开了手,真的躲到了娘的身后。
玉梅的头发被揪得越发紧了,她下意识地去反抗,哪知大柱娘早有防备,不知什么时候另一只手里多了一根木棍,冲她的两只手一顿挥舞,她的手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,没一会儿她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。
她将她丢在地上,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谁家买来的婆娘都会被先修理一番的。本来我想省了这个步骤,可我发现你不识好歹!非要想方设法离开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!我也打累了,只想告诉你,以后好好跟大柱过日子,别动离开的心思,否则下次比这回打得还惨!”
“我告诉你,我是来这里嫁人的。一分钱彩礼都没要,只是想躲清静。谁让你给他钱了?我是个人,又不是货物!我甘心情愿嫁给大柱的。你去叫石头过来,我想跟她说几句话。你也把钱要过来。放心我不会跑的,我是来过日子的!”玉梅被打得痛不欲生,嘴角流着血,但是还是固执地说道。
“石头来无影去无踪,谁知道现在去了哪里?他又不是这里的人,我去哪里找他?怎么你不早说,那样我的钱也不会被他骗走。你这个傻婆娘,该打,真该打!”听玉梅这么说,大柱娘气得拿起棍子又在她的身上一顿乱打。
大柱实在看不下去了,一把将棍子夺过来,扔的远远的,说道:“娘,你是想把她打死吗?那样我也就没有婆娘了!”
大柱一向憨直听话,从来没有这样对娘大喊大叫过,大柱娘愣了一下,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:“真是不孝啊!娶了媳妇忘了娘,你就是一个畜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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