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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乎所有人意料,这个看上去有些虚弱的人居然是魏昀。
“卧槽?”
王永乾双眼瞪大,嘴巴微张,“昀哥你你你怎么了?”然后他带着震惊的表情看向齐致,“——班长?这?”
齐致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解释,说非常规性低潮紊乱综合征肯定没人懂,说是来姨妈又得解释好大一长串,而且无论哪一个他都懒得说。于是干脆回:“你自己问他。”
身为一个患有间歇性要面子病的男人,魏昀当然不会说出真相——况且这差点就春宵一夜结果来姨妈了说出来多丢人?他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:“我失眠。”
魏昀无脑吹王永乾在这种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,他秉持着“昀哥说什么都对”的理念,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:“啊,啊啊,对对对。哦天哪,昀哥你失眠成这样,想必是水土不服,水土不服。”
“哦哦,”罗正浩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,“原来是水土不服啊。”
剩下两个人也不甘落后地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,“太惨了,真的太惨了,昀哥,祝你今晚能睡着。”
“……谢了。”
尽管出门前齐致劝了一句“不行你就呆在这里好好休息吧”,魏昀还是执意决定出门,他笑起来一口白牙亮得耀眼:“没关系,大男人没有这么多毛病。”
魏昀想得也很简单:开玩笑,难得一起和班长出来玩,百年难遇的机会,岂能就这样放弃?更何况,大丈夫自当忍常人不能忍之痛,区区非常规性低潮紊乱综合征又算得了什么?
走在街上时他才发觉自己天真透顶。
魏昀才刚刚走出百来米,就感受到那满怀恶意的痛从小腹处那一个点翻滚着扩散成一个圈,大有走遍四肢百骸之势。
“卧槽。”魏昀下意识弯腰往齐致那边靠了靠。
过来人齐致心下了然,第一次时他也像魏昀这样不甚在意,直到那种磨人的痛给了他狠狠一耳光,他才幡然醒悟。
“忍着吧。”这就是齐致的经验。
“班长,我好痛。”魏昀借机动手动脚,将手搭在齐致肩膀上,半倚着齐致,恨不能把整个人都挂上去,他皱眉问道,“你当初怎么忍过来的?”
“就那样忍。”
说起这个,其实齐致也没什么技巧。他与姨妈抗争的时间虽长,但多数时候都是靠忍过去的,忍不了就吃止痛片。哦,非要说的话,倒是还有一样——
齐致忽而勾唇一笑,温柔得让人移不开眼,“你伸出手来。”
魏昀依言摊开手掌,手心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老年保温杯。掂量掂量,里面还装着满满一杯的热水,也不知道齐致什么时候装进去的。
这保温杯相当眼熟,起码跟魏昀有个一两年的交情了。
只是造化弄人,这保温杯本是魏昀为齐致准备的,他专门带出来,为的就是督促齐致出门在外也要多喝热水。谁知最后兜兜转转,竟然还是用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多喝热水。”
齐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波澜,魏昀听在耳中,不知为何听出了几分揶揄。
撒娇失败的魏昀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,“就这样?”
齐致略一思忖,换了四个字:“多喝岩浆?”
魏昀手掌一收,将保温杯紧紧攥在手中,突然也明白了什么,挑起眉尖,低声问道:“报复我呢?”
齐致大大方方地承认:“是啊。”
魏昀认命地拧开保温杯盖子,灌了一大口热水,“你别不服,热水是真的有用……”
齐致对此不置可否,只说:“那你多喝点。”
这天上午魏昀喝完了保温杯里的全部热水,灌得那叫一个信心满满,痛起来的时候恨不能用热水一醉解千愁。也许是这玩意儿见效没有那么快,他除了跑多几趟厕所,似乎也没有得到太多助益,该痛还是痛。
魏昀龇牙咧嘴地端详手中的保温杯,“……假水吧。”
不知情人士很疑惑:“昀哥今天怎么了?失眠还有经常上厕所这种副作用?”
幸好上海这地方新鲜,王永乾他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太久,新奇地这也看看那也看看,全然忘了那档子事。
然而当他们中午坐在饭店里等待上菜时,那些暂时尘封的疑问又浮现出来,好奇与疑惑几乎要浮在脸上显现出字来。恰逢沉默的间隙,他们时不时就端起杯子喝口水,接二连三地偷着瞟魏昀,瞟完之后还会欲盖弥彰地做点小动作。
魏昀识破不说破,抬头挺胸目视前方,努力营造出“我很好”的假象。
齐致感觉到这略微尴尬的氛围,咳了两声,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。
其他人见状,立刻眼观鼻鼻观心,低头玩自己的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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