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样说。
怎么可能?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第10章9
明白这缘由仅仅是一场巧合。
推理陷入僵局时,人总是会忍不住想做一些轻松的事。就在那个夜晚,我没有回到租赁的房屋中,而是借用了一期先生存放在木下小屋中的画具,登上坡顶想要画点什么。
葫芦坡是美丽的坡。无疑正因如此,才有那么多画师选择在附近购置房产。
一盏灯笼在黑暗中亮起,像投入森林的一丁点火苗,那赤红的芯子摇曳一下,整条坡道的灯火便燃烧起来。红与黄的色彩铺天盖地映入我的眼中,一时间竞泯灭了五感,甚至看不见路边白的耀目的夕颜花,唯独女郎的笑声、三弦声,和着花街颓靡的灯光,将这里渲染得亮如白昼。
我下意识地便画起了这些灯笼。不知不觉间,火苗一颗颗熄灭,最终在黎明破晓时分尽数存放于我的画中。目之所及之处,昨夜那铺天盖地的繁华,却是一点也找不见了。
这时候,我低头打量自己的作品。
——像一片火海。
远远望去,这与角岛遥相辉映的坡,竟给人一种比火灾现场更加绚烂地燃烧着、怪诞到极致的错觉。
困顿令我踉跄了一步,站稳时,角岛绿油油的樱花林蓦地映入眼帘,而黑漆漆的藤原公馆正对着这道坡。因为坡上的视野极佳,那一丁丁黑点在此刻尤为显眼,而昨夜却仿佛为了给那灯光让出舞台,完美地融合于黑暗间,沦落为夜幕之中和星辰无异的陪衬。
手心的画笔不知不觉掉落下来,脚步微微后退,看着那被绿林包围的洋房,我疯了一般窜下葫芦坡,沿着海岸奔跑。
是了,是了。
为什么先前没有想到呢?
藤原公馆的烟雾于清晨方才被发现,可是那火,却可以是从夜间便烧起来的。
角岛是座樱林繁茂的岛,除了登上高地,很难于夜间窥见燃起的火光。
况且它的对面便是葫芦坡——那夜夜亮彻,通宵达旦的场所。即便有人隐约窥得了夜里亮起的火苗,也会怀疑自己是否看错,或者把它和花街的灯笼混为一谈。
至于离岛最近的花街,行走其中的皆是意有所图的寻欢客。本就置身于火海,又怎会分得清眼前的火究竟从何而来呢?
没错,没错了。
开学第二日的清晨,次隆于坡顶看见的一期先生,恐怕正是得知了藤原公馆的火,出于某种原因,才独自注视着旁人难以看见的那一丁点火光,最终回到作为临时画室购置的屋子里去。
我想,那原因应当便是屋子里的木下老人。
先前因制服未沾染血迹,我便判断一期先生一定没登上过角岛。现在想来,这推论是极片面的。
即使未参与杀人事件,那个晚上,他一定也曾驾驶私人船只靠岸。所以,木下老人不是自行逃离小岛,而是一期先生救出了面部烧伤的藤原老爷,才把他改名换姓藏在葫芦坡。
唯一的问题是,他究竟与火灾有何联系?
学校事宜结束大约是晚上八点,我很难想象,如果那位先生在火灾发生前便来到公馆,他会放任火情展开,甚至眼睁睁看着大火烧毁养父的脸。
所以他是在大火之后才迟来一步,从火场救下了唯一的生还者吗?
倘若如此,他便与事件毫无关联,又怎么会近乎自虐地拼命兼职、又说出“有罪之人是我”的话呢?
况且,我始终还是无法想象,那位先生会在得知父亲罪行后不劝说他自首,而是在对方已经表露希望伏法的意愿时,依旧把他当做品行正直的长辈赡养起来,无微不至、甚至在自己无法到来的情况下也要托付可信之人照看他。
一切的一切,都在某件事上打了个结。那个结正是一期先生心头的锁,我感觉自己快要触碰到了,实际上却相隔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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