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虞亦想起战败后全家近百口人全部送命,眸中一暗,沉吟不语。
接下来的谈话东拉西扯,显得索然无味。
到了夜间,子虞与小女孩同睡一室,本还有些不习惯,身子偏累极,一沾枕就熟睡了。
醒来已是天明,她梳洗后立刻跑到后室,樊睿定面容平静地躺着,似乎还在沉睡。
子虞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,发现并无不妥,轻轻叹了口气。
她才叹完,樊睿定蓦地睁开眼,看了看她,问道:“这里是哪里?”
“是碧丝城郊的一户人家,”子虞见他醒来,不由高兴,眉眼盈盈如月。
樊睿定动了动手臂,发现肩膀稍有些痛,剑眉微折,抬起眼看着子虞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语气温和,说道:“昨天我似乎听见你哭了?”
子虞讶然,心道,那时他不是昏迷了吗?她睁圆了眼,想起昨日的痛哭,感到羞赧,脸上微红。
樊睿定瞳眸幽深,掀起唇角,露出一丝笑容:“你该不会以为我死了,所以才痛哭出声吧?”
他的口气有几分玩味也有几分调笑。这让子虞想起他那日变着法的盘问,心里一沉,淡然道:“殿下是洪福齐天,怎么会有意外,昨日是奴婢失仪了。”
樊睿定表情微怔,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而这时门外传来布衣青年和小女孩的声音。子虞也就不再作声。
等他们离开时,小女孩依依不舍地和子虞话别,樊睿定不容拒绝地留下不少钱财。
牵过马,樊睿定潇洒地一跃上马,看着子虞笑道:“离我这么远做什么,一起上来。”
子虞无奈伸出手,樊睿定将她一拉上马,轻轻在她耳边道:“刚才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。”
子虞有些意外,想不到他会这样再三解释,心中宽慰,微微一笑。
马儿不疾不慢地跑着。子虞想起昨天一直存着的疑惑,此刻趁着樊睿定心情好提了出来:“殿下,昨天行刺的人,是……是北国人吗?”
樊睿定道:“是的。”
“北国宫中有人反对公主嫁给陛下,昨天的黑衣人就是他们派来的,对吗?”她问地小心翼翼,声音娇软。昨日她曾细想过,这些人明显是针对公主而来。而他们的袖箭中所上的是麻药而不是毒药,显然对方心明白樊睿定和公主的身份而有所顾忌。从手法和目的来看,想必对方是北国宫中的权贵。在离宫前,瑶姬也曾叮嘱过她们要小心北国宫中的动静。
樊睿定手势一僵,有些意外她问地这么直接,静默片刻,才沉声道:“你该明白,有些事,即使已经摆在明面上也不能说出口。”
闻言,子虞开始担忧,北国宫中果然有人敌视公主。
“那些宫里的是是非非,你就不要多想了,”樊睿定忽然开口,语调温润,“公主是公主,你是你,你们不同。”
子虞轻轻一摇头:“公主和我们是同命运的。”
樊睿定凝视着她,却只能看到她白皙优美的颈子,如上好的玉瓷。几络碎发随风轻拂,几乎要触到他的鼻端,幽淡的木樨花香缭绕而来。
久久无语之后,他才又开口:“你还小,宫里的门道很多,你大哥现在已是北国的臣子,就算没有公主,你也可以在北国安定下来。”
子虞身体几不可见地微微一颤:原本她是可以选择北国的安定生活,可是文嫣留在南国,注定把她的后路给堵了,她无从选择。
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,樊睿定说道:“你是在担心妹妹?”
子虞微诧,想不到他如此敏锐。
“文嫣年纪小,我怕她吃苦。”
樊睿定看着她稚气尚未脱却忧心他人的模样,露出笑意,宽慰道:“以后总能想到办法。”
子虞自己也曾这么想过,可听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,似乎更有希望和把握,心里踏实不少,唇角一勾,脸颊上浮起浅浅两个梨涡。
回到营地,华欣公主见他们安然归来,破涕为笑。绛萼穆雪围着子虞打圈,一个劲地问后来发生了什么事。子虞拣了些重要的讲,说到惊险处,两人齐齐变色,惊叹不已。
子虞转而问公主后来的经过。原来黑衣人追着樊睿定和子虞,公主和侍卫们正犹豫不决的时候,营地的铁甲军后援已经赶到了,一同将公主护送回营。
华欣公主拉着子虞的手说道:“我立刻就派人去寻你们,可回来都说你们不见了。我真担心你们出什么事。幸好现在平安回来了!”
子虞婉然安慰了公主几句。穆雪在一旁道:“公主何必担心,有英俊不凡的大殿下在,子虞怎么会出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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