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簿看了一眼县令面上难色,便斟酌着替他答道:“县令大人是怕东街人太多惊扰到大人车马……也怕大人您万一受到冲撞有个什么闪失……且全城的百姓都挤在东街,到时一时半会儿是疏散不开的,担心您的车马过不去……”
宰相满面不以为意:“若真是全城百姓都围去看人家下聘,最多也就围那聘资队伍行过的一段路,岂能把东街长道都占满?便是恰巧聘资队伍正经行过,也只要等其走过去人也就散了,有什么好顾虑的……快走。”
县令听罢再不敢驳,立时应道:“好好,便依大人所言,走东街……”
不多时轿夫衙役带人行到东街,一望街上黑压压一片人,头挨头,背挤背,哪里有半点空隙可供人钻过去。
宰相掀帘一看,不由瞠目,见真是全城百姓都挤在了这儿,且人语喧哗,时有惊声乍起,引得人群阵阵惊叹。一沓人叠一沓人,全不顾烈阳高照,汗流浃背,背对衙役众人围着中间应是聘资队伍所在,看得兴致勃勃,啧声连连,惊叹不已。
宰相郁气,立时鄙道:“不过一户平民百姓纳征送聘,竟当真能引得全城都来围看,沅南城的百姓当真是见识短浅至极!”
县令、主簿不敢说话,只立于一旁默默擦着汗。
不多时县令试着与轿中的宰相道:“那大人……咱调头走邻近街道往驿馆去吧?别的街道上应都无人,过去应是极快的……”
却见宰相气急败坏地摔帘道:“就等等,一户平民送个聘资能有几箱,待他们都抬完,这一路鼠目寸光的百姓总该散了。”
县令、主簿张口不言。“额……”
县令咽了一下口水,未敢多言,便只叫一旁衙役赶忙上前立于轿子小窗旁,给轿中的宰相大人用力扇风。
天气闷热,宰相林文于轿中坐得久了便有些难耐,几次轻掀帘角,都见围堵的百姓不减反增,议语喧哗不断,还在围叹。
越坐越久,越坐越热,越坐越烦,已然轻掀帘角十数次,都不见人群散去。轿子旁边原本骑在马上的县令和从官主簿都已偷偷下得马来,直接往那轿影荫凉处一坐,也命衙役在用力打扇。
如此强忍数久,宰相林文热得晕眩,半昏半醒,猛然间惊醒过来,满头大汗,见轿子还停在原地,怫然怒道: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这东街百姓竟还未散么!”
一旁靠坐在轿身荫处的县令和主簿竟都睡着了,听闻宰相怒声慌忙惊起,一面望天色一面掀起轿帘道:“回大人……已经酉时了……”
宰相一听,双目瞪圆,惊震道:“这、这帮平头百姓竟在此围看了两个时辰不止?!难道那聘资队伍还未送完吗?!”
立身在旁已久、浑身汗湿的衙役们忍不住道:“是呀……光聘金就八十八万两余,估摸百箱不止,更不提囍饼、海味、三牲、贴盒、四京果……这些了。”
宰相林文惊瞠双目:“聘金八、八十八万两?!”
下时亲眼见着县令、主簿、衙役众人都正色点头,才惊怒道:“本官独女出嫁都只要了八万两的聘金!这、这平头百姓嫁女儿竟敢提出这么离谱的聘金,更、更还有人家应了?!”
衙役们便奇:“宰相大人您不曾听闻过江湖传闻吗?这出嫁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姑娘家,是我们沅南城大名鼎鼎的人物。”
宰相拧眉肃色:“谁?!”
“是江湖中人,我们沅南地界宁家一言山庄的庄主,宁朝辞。”衙役们道:“他可是如今江湖之首、武林盟主。”
宰相惊异道:“现在女人也能当武林盟主了?”
衙役们忙道:“不不,这出嫁的,是个男人,宁朝辞是男的。”
宰相林文惊声:“啊?!”下瞬肃面道:“等等,让本官理一理,一个男子出嫁……要了八十八万两的聘金,且这男子不是常人,还是江湖上的武林盟主?!”
众衙役便都欣慰地点头:“是也是也。”
宰相便奇道:“那、那谁敢娶武林盟主?且还拿得出八十八万两的聘金?!”
主簿便道:“吴郡江家不知大人可有听闻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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