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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伤到哪儿了？”

齐风忍着痛楚：“手臂。”

皇帝这才发觉自己手上浸了一手的血，在夜色下甚是恐怖，他不动声色地松开手：“抱歉。”然后顺手把手上血全数抹在了我胸口。

……

齐风找到了一片林子把皇帝丢在地上，左右寻了一圈，扯了几片叶子回来，嚼烂了便糊在伤口上，皇帝看得呲牙咧嘴，好似被砍了的是他。

齐风瞧了他一眼，轻描淡写地说道：“这种草药止血功效很好。”

镇子里灯火通明，想来官府的人已经与人贩子交上手了，皇帝面色复杂地看着齐风，俨然一副我有话说可我偏不说的样子，我知道他想问为什么，便给他一个台阶：“你想说什么就说。”

皇帝斟酌了一会儿，伸出一只手来：“扶朕起来。”

……齐风自然是不会扶的。

见皇帝还赖在地上，他把刀往地上一插，他吓得一抖，不甘心地缩回手，齐风作势要拔刀，他从地上一弹便起来了。他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，告诉自己心平气和才能活得长。

良久他突然说道：“你走那会儿是去通知官府了？为什么？”

齐风之前准备好说辞的时候他不问，这会儿突然被问了个措手不及，他顿了一顿，之前那番慷慨激昂的套话居然全数忘了，只得老实说道：“没想那么多，只是觉得那些人的命也是命。”

皇帝捡了一根树枝，走一下没一下地折：“朕不知道原来贩卖人口是如此简单的事情！距离皇城不过两三天路程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，而朕却什么都不知道。朕只是在想，在皇城之外，还有多少人在挣扎着生存。”

齐风想说不管什么世道都免不了一些黑暗，可话出口却变成了：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皇帝抿着嘴：“可这最后都会变成朕的错。”

齐风突然想起师父对当朝皇帝的责怪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，这个世道对皇帝也是何等的苛刻，一切人为的、天灾的、让百姓痛苦的事情，若是找不到宣泄口，最后都会归罪于皇帝的昏庸无道。

可皇帝享受了百姓的朝拜，过着比任何人都要奢华的生活，难道就不应该为百姓的不幸负责？齐风也是怪他的，他看着和他年纪相仿的皇帝，看着他皱紧的眉毛和懊恼的神情，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崩塌。

皇帝看了我一眼：“你现在的表情像极了臣子们要拍朕马屁时的样子。”

……他到底名不明白他现在的处境！得罪他会死的！齐风环抱着双臂闭着眼睛不想再看皇帝，打定主意今晚不再理会，他道歉也不行。

皇帝发现冷了场，想起丞相曾教导礼尚往来，竟回赞了他一句：“你是个好刺客。”

齐风眼珠子转了转，侧过身体，夸他也不行。

他与皇帝一路向北疾行，天气越发燥热。皇帝把腰带上的玉抠了下来，给自己买了一匹马。可长途跋涉之下，皇帝还是病了，精神萎靡不振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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