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暮想,在宋清乔小时候,曾若雨也还正常的时候,他们一定有很多别人无从得知的回忆,她会跳舞给小孩儿看,唱歌给小孩儿听,给小孩儿讲她与丈夫的相遇相知,教小孩儿如何成为一个出色的人,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,可宋清乔也还是长大了,在一些人眼里他也称得上是优秀的孩子。只是曾若雨从没在意过。
天蒙蒙亮的时候,殷暮从医院里出来,顶着清晨狂烈的风慢步走着。他的眼睛被风吹得极疼,连带着心也被吹得极凉。他不敢去想宋清乔留在医院这段时间是什么样子,甚至他开始怀疑,宋清乔对他们这段感情作何打算。是否还是跟他的秉性一样,走一步算一步,只考虑今日之事,来日并不可期。
越是想头就越痛。
“老李,我感冒了,今儿请个假。”殷暮给老李打电话,发着浓重的鼻音。
“成,报告记得好好写啊,下周汇讲。”老李还模模糊糊睡着就允了。
殷暮到家之后窝上了床,这床以前睡的时候没觉得多大,现在少了宋清乔在身侧显得又宽阔又冰冷。他躺到宋清乔的枕头上,脸埋进枕头里吸了又吸,想把所有残留在那些棉花里的气味都吸个干净,怎么办,刚离开了一个小时,就想得发紧。这个家里,已经无法容纳他独自一人。
这般难受着,便也睡了过去。
曾若雨醒过来是在事发的三天之后,躺在干净洁白的病床上,没有一点残留的血迹。她的手腕却还发疼,被绷带紧紧包裹着。
宋清乔坐在椅子上,片刻不移地盯着她。
“我想喝水。”曾若雨扯着干涩的嗓子说话,宋清乔便倒了温水,确定了这温度不会太烫才将人扶起身来送到嘴边。
“生气了?”曾若雨偏偏脑袋看向他的脸。
“没有。”
“你不笑的时候跟你爸爸很像。”
宋清乔把杯子重重一放,努力压制住胸腔里勃勃燃起的怒气。
“不疼吗?”他问。
曾若雨呆愣了一下,答道:“不疼,看见你就好了。”
说什么胡话。
“我看未必。”宋清乔坐回椅子上,“你到底是要把我逼疯才作数。”
曾若雨笑起来,低低的娇嗔吟笑在病房里回荡,笑够了才说:“这话说得也跟你爸爸很像。”
宋清乔一时间无话可说,他知道曾若雨现在清醒得很,却比疯起来的时候更疯。
“嫌我烦的是你,不让我死的还是你,你说谁逼谁?”曾若雨问道。
“我什么时候嫌过你?”
“现在不就是?”
宋清乔掰不过她:“既然你这样想,那我走了,别再做这种事,真有一天,我也不管你了。”
这话能不能起到作用不得而知,只是在他站起身来的时候,曾若雨又开始拿东西砸他,柜子上的水果,食物,被子枕头,只要她够得到的东西,连还在输液的针头都拔了,将东西全部推翻在地。
“有本事你就别管我!走了别再来!”激动得讲气话都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。
宋清乔停下步子,回望她,坐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,手腕缝合好的伤口因为用力而撕裂开,眨眼间便把绷带浸湿。他叹口气,回到女人身边。
“会疼的。”握起女人的手轻轻合在自己的两只手心里,“你就不能对我好些?”
“对你好又能怎么样!狼心狗肺!”曾若雨眼泪直往下淌,落在床单上染湿一片。
宋清乔抬手将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抹去:“我会留在这里陪你,饿不饿?想吃什么?”
曾若雨吸吸鼻子道:“红豆沙,里面加糯米滋。”
宋清乔把东西都拾捡起来,放回原处,出了病房找护士重新去给曾若雨包扎缝合伤口,自己出去给她买食材回来做。
在北方,很难找到糯米滋,更何况还是在冬天,尽会为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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