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作剧和偶尔出格的玩笑,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。裴渡略感无趣,哼了一声,又道:“那小乞丐呢?”
桑洱坐了下来,温和地说:“他其实不是乞丐,只是碰巧身上脏了点而已。”
“哦……”裴渡满不在乎道:“随便吧。”
之前,裴渡曾打听到,在他出现之前,秦桑栀时不时地就会接济一些落难的人回家。不过,那些都是和她年岁相近、有几分姿色的男人。而且,在不久后,她就会送走他们。
自裴渡来了,就再也没见过秦桑栀带人回家了。不仅如此,她还主动邀请他长住。
种种特别的待遇,在裴渡看来,无疑都表明了自己在秦桑栀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,让人得意。
这次的小乞丐,还只是毛都没长齐的年纪,论长相,也与秦桑栀喜欢的类型大相径庭。必然不会长住。
既然早晚都会消失,这种昙花一现的玩意儿,他根本不用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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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谢持风换完衣服后,那个仆人回来告诉桑洱,说发现谢持风的身体上有很多淤青和擦伤。桑洱就配了一些祛瘀的丹药和外敷的膏药给他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硬扛了太长时间,一来到稍微安全的环境,积压的小毛病就尽数爆发了。此后数日,谢持风病得糊涂,高热也时作时息,因此,和桑洱清醒着说话的时间并不多。
这天,谢持风再见到桑洱时,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,喝完了药,他才轻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,并问道:“你呢?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风平浪静了那么些日子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桑洱吸了口气,正要说话,她身后的裴渡忽然插了嘴,面上在微笑,说话却夹枪带棒的:“哟,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。住了别人家那么多天,也不知道要问问名字呀。”
嘴上说没有将谢持风放在眼里,但这段时间,裴渡就敏感地发现,桑洱对这个小乞丐的关注和关心,比对青璃、周涧春等人都高出一大截。他也说不出具体有什么区别,但在潜意识里,却陡然生出了一丝不爽和敌意。
因此,桑洱每次过来看谢持风,裴渡的双脚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,会自动跟着她一起来。
当然,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念头,更没有护食之类的意思。只是纯粹看这个姓谢的小鬼不顺眼而已。
必须过来盯着他。
让这小乞丐赶紧治好,赶紧滚。
有多远就滚多远。
裴渡心想。
听了裴渡言笑晏晏却暗中含着小毒针的话,谢持风有点儿局促,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。
“好了,你不用在意,之前你不是生病了嘛,没想起来要问,也是很正常的。”桑洱双手交握,定了定神,终于说道:“我叫秦桑栀。”
闻言,谢持风的神色就是一僵。
他抓住碗的手指,陡然用力,泛起了缺血的白。半晌,才开口问道:“那么……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裴渡嗤了一声,不客气道:“这里是泸曲。怎么,你连自己走到哪里了都不知道吗?”
泸曲,秦家,秦桑栀。
这几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一落入耳中,谢持风脸上的血色,倏然褪得干干净净,变成了一片惨白。
桑洱表情如常,暗暗观察他的反应,几乎是一瞬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。
果然,还是年纪太小了,谢持风压根不知道怎么掩饰情绪。难以置信、浓重的排斥与嫌恶,都清晰地写在了脸上。
说起来,其实桑洱有点拿不准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谢持风。
在原文里,谢持风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才开始暗恋白月光的。这是他和正牌女主之间一段很重要的回忆。
由于白月光这段情节和谢持风后面的故事有很多交错,所以,不能整段去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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