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
伴随严重语言障碍的她不会讲话,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来宣泄此刻的恐惧,一只手开始薅拽自己的头发,胡乱地跺脚。
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哥哥惊醒,忙伸手制止她伤害自己的动作,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。
楚屿森穿着洗的发白的校服,袖子挽到小臂,用力困住失控挣扎的妹妹,手臂青筋浮起,隐隐颤抖。
车厢里的乘客因为不满妹妹大吼大叫,纷纷出言指责。
“还让不让人休息了,大半夜的把大家伙都吵醒了,这是脑子有毛病吧?”
“有精神病就别带出门儿了,好好关在家里,别出来影响别人行吗!”
“就是就是,跟疯子似的,怪吓人的,可别是那个叫啥……狂犬病吧?”
被用力勒住腰的温岚溪因为周围嘈乱的声音更加狂躁,但是被箍紧的她挣脱不出来,额角发青,小脸涨红,黑漆漆的眼眸瞪大到极致。
倏地,她猛然张开嘴,狠狠咬在楚屿森的肩膀上。
尖叫的声音停下来,温岚溪弓着背脊,瞳孔微微放大,咬着楚屿森一侧肩膀不松口,嗓子里发出呼噜的怒音。
那些人抱怨甚至谩骂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,肩膀上的疼痛让楚屿森清隽的脸微微扭曲,他紧紧闭着眼,抱着妹妹的手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,一声不吭。
镜头越肩反打扫过来,温岚溪脱力松开嘴,被她咬开血包处的肩膀渗出来殷红的血迹,她乌黑的眼瞳重新回到没有焦距的模样,怔怔然发着呆。
楚屿森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,低沉的嗓音大提琴一般,温声安慰她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轻声道:“就快要好了,小安,最苦的日子我们已经熬过去了,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以前好。”
他亲吻着温岚溪的额头,通红的双眼涌出来薄薄的泪意,平缓的声音终于带了点哭腔,“哥哥考上了东江大学,跨过了命运的分水岭,将来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。你也好起来吧,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……”
可是他分明知道,妹妹终此一生都只能是现在的模样,永远无法好起来。
温岚溪只是愣愣地望着他,乌黑的眸没什么情绪,像是无知无觉一般,对眸底含泪的哥哥视而不见,对哥哥亲近的吻和抚摸毫无反应,安静而冷漠。
火车进站,刹车声哧地一声响,减缓速度的车厢渐渐停下来。
到站提示音响起,旁边有人背起行李起身,列车员催促的声音断断续续,发呆的温岚溪倏地挣动了一下。楚屿森一松手,她便跟着人流跑了出去。
楚屿森下意识起身去追,刚往前迈了一步,脸上焦急的表情凝滞了一下。
像是僵住了一般,穿着校服的少年维持着一只脚在前的身形,黑漆漆的眸渐渐露出晦涩难辨的神色。他眼底未消散的泪意渐渐盈满眼眶,在眼前湿润的模糊中,妹妹穿着灰布衣裤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。
动作缓慢地,迟滞地,他暗暗咬牙收回了迈出去的脚,转身看向车窗外。
火车重新开动,在呜呜地长鸣声中,那抹拥挤人潮中的小身影倏而转过身来,隔着透明的车窗,漆黑的眸里跳跃着细碎的光,直直地凝望着他,像玻璃橱窗里的提线木偶。
“cut!两位表现的太完美了,简直了!”
导演乔伊对这个本子完成度的满意溢于言表,楚屿森的少年感和复杂的情绪变化拿捏地相当精准,演技纯熟而不流于技巧,不愧是提名过国际电影奖的影帝,的确太过出色了。
但给她更多惊喜的,却是眼前这个开拍之前紧张地呼吸都不顺畅的小姑娘。
温岚溪的表现力,面对镜头的张力,对角色的诠释的准确度,都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。
如果说刚开始见面的时候,乔伊因为她贴合角色的形象而惊喜的话,现在因为她的表演,这种喜爱裂变阶梯形增长一百倍!
从角色里脱离出来的温岚溪放松下来,“导演,过了吗?”
“当然!”乔伊整个人兴奋地不行,“小朋友,你真的从来没有系统地学过表演吗?”
温岚溪点了点头。
但是她没说,她爸爸是双料影帝顾唯谨啊,所有他的作品都看了无数遍,记忆力惊人的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记得每一帧的细节,完美复刻。
晏肃虽然是流量出身,但是演技也是脱胎换骨的质变。顾唯谨带着他研读剧本的时候,她就托着腮在一旁安静地围观,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,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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