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鸡?那是鸟!”齐明刚才还得意的表情瞬间垮下来,“代表着我对平安最真切的祝愿,祝福他能一飞冲天!”
“谢谢哥。”路平安憋笑憋得快窒息了,不得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“平安,”齐明的手搭上他的胳膊,语气正经起来,“其实这只鸟还有个意义。你这么聪明,以后一定会去大城市上学的。到那个时候,也不要忘了飞回来看看我们啊。”
“是啊,我怎么忘了。”吴叔接过话茬,眼神却一直若有似无地瞟向邢天,“等过了夏天,平安就不在这儿了吧。”
路平安下意识地挺直后背,他要认真地说一件事时总习惯这样:“不管我去哪儿,都一定会回来看大家的。而且...”
他看了一眼邢天,正准备把话说完,邢天却握住他的手,抢在他前面云淡风轻地说——
“你回来看他们就行。”
他的嘴角带笑,眼神却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,慢慢地,慢慢地和一直盯着他的吴叔对上视线。
“反正我会跟你走。”
吴叔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:“你要和他一起走?”
“是啊。”邢天的另一只手轻轻敲敲桌面:“您以前不是常对我说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,见见世面吗?我决定听您的话。”
吴叔笑了笑,垂着眼捏着酒杯,只是不做声。饭桌上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。
邢天的手依然握着他,没有丝毫松懈,路平安定了定神,更加用力地握回去。
“我也要敬大家一杯。”
“你敬我们什么?”齐明撑着脑袋,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。路平安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吴叔,最后和邢天对望了一眼,举起杯子。
“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。”
吴叔没有任何反应,路平安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,和心一样高高悬着。几秒钟后他抬起头,如梦方醒般的说:“好,就祝我们得偿所愿。”
四只杯子碰在一起,发出“叮”一声脆响。
直到回家路上路平安都还对饭桌上的一幕心有余悸,走几步路就要轻轻拍拍胸口,安抚一下脆弱的心灵。
“路同学,”邢天伸手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,“你今天很英勇啊。”
“我都快吓死了。”他小小声地说,“吴叔不会真生气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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