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
疯了。
裴峥往脸上泼了一捧冷水,他确定自己滴酒未沾,故这会儿只能判定自己精神出了问题。
本来是打算戏弄或恐吓一下这倒霉孩子,谁知道一个月不见,这小子的脸皮已经厚比城墙,刀枪不入。
或者说,裴峥取了干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,他对狗崽子的了解着实有限。
裴峥不是跟自己较劲的人,欣然接受自己的认知不足,同时也接受他跟裴让不清不楚的关系。
反正不耐烦了,甩开就是。
他不像林守一,被那么多世俗道德标准的束缚。
只不过洗漱完毕,出门就撞上那倒霉孩子,裴峥的情绪还没完全调节好,僵硬地冲人点一点头,结果被人拉到餐桌前坐下,看见面前摆着煎糊的吐司和一塌糊涂的芝士鸡蛋。
“爱心早餐。”裴让大言不惭地解释道。
裴峥差点没用刀叉戳他脑门,“你要再弄这些玩意儿,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。”
“我不晓得你喜欢什么。”裴让理直气壮,“为了不被你丢出去,我总得找个方向努力吧。”
说得倒是个理。
裴峥朝他勾了勾手,待他凑近来,狠狠地揪了他耳朵:“我不喜欢装的。”
“那你这是否认了我的基本盘。”裴让疼得龇牙咧嘴,小小声地反驳着。
“跟以前一样就行。”裴峥没好气地松开他。
“看来我以前装得很不错。”裴让摸了摸耳朵。
裴峥觉得他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于是勒令他把这碟子“一塌糊涂”吃掉。
“我出去吃。”裴峥起身,“另外,我周末回来住,这两天你就别想着了。”
“为什……”在裴让问出口前,裴峥把吐司塞了他满嘴。
“我平时住的地方,离公司近。”裴峥解释道,“回这边住,浪费时间。”
“你之前在家里住了很久。”裴让咬着吐司面包,含含糊糊地说。
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裴峥反问。
“可能有呢。”裴让抬脸扫了他一眼,很快低头去消灭芝士裹满了的煎蛋。
裴峥拍了裴让脑袋一下,没回答,自顾自拿下衣帽架的外套,出了门。
*
虽然裴峥敷衍裴让说和以前一样,但他也明白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至少这小子跟他说话的态度都变了许多。
不过也没什么好惋惜的,他找到了一些新乐子。
若不是公司这边脱不开身,裴峥都想立刻实行他的新玩法。
到底工作要紧,虽然裴峥到现在也不怎么明白这个“要紧”指什么方面。
他不是很热爱工作,接手公司也只是因为想拔除祖父残余的威胁,从而悄无声息地掌控祖父无依无靠的老年生活,直到最后将祖父送走。
把手上的产业转交给伯父或者姑母也不是不可以,他们二位多多少少有些能力,但裴峥不愿意看人眼色生活。
他又没有出省或出国定居的打算,想在市里安稳地生活下去,得自己手上有资本。
再者,现在的伯父就已经很烦人了。
说来也是奇怪,一般人有他这样奇怪到残忍的成长经历,估计巴不得逃离故土,忘记与过往相关的所有人。
他早年想逃过,也尝试过。
失败了。
但现在裴峥已经体会不到那种想逃离的心情了,也许这与成长有关,他在帝都读书的那几年,慢慢地剖析着自己,也慢慢得出了逃离并不是治愈过去的解药。
因为在很小的时候,他有过一段正常的家庭生活,哪怕短暂得如同生命长河中的浮光,但也闪闪发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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