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冬寒冷,姚书会趴在温止寒背上听对方讲三个国家的故事,讲他母亲曾经策马扬鞭的岁月。
两人的体温隔着衣衫互相传递着,凛冽的风所带来的寒意似乎也被消减了不少。
如果真的成为温止寒的娈童,好像也不算太差。姚书会想。
在各个关口,温止寒拿出各式的令牌,一路畅行无阻,而姚书会的脸则一直贴在温止寒后背,谁也没看到过。
快到枫亭时,姚书会突然问:“温酒官是以什么理由带我出来的?”
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可以说么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温止寒笑答,“我说我搜罗了一位娈童,要献给嬴雁风,顺便刺探颍川的军情。”
嬴雁风出嫁前,府中养有众多面首,她喜欢美少年并不是什么秘密。
但见母亲还要以献娈童的由头,属实荒谬,故而温止寒说完,两人都沉默了。
不管两人思绪如何百转千回,枫亭还是到了。
因天气潮湿,枫亭的建筑带着鲜明的当地特色,干栏式的建筑鳞次栉比,带了些压迫感,姚书会对即将到来的真相既期盼又恐惧,硬生生出了一手汗。
两人被领着进了皇宫,踩过冗长的台阶,见到了立于巢居中的嬴雁风。
嬴雁风穿了一件红色圆领袍,外披雪白的鹤氅,鹤氅不知由什么皮毛制成,打眼看去就名贵异常。
姚书会没忍住,红了眼眶。
嬴雁风挥退了左右,她取下姚书会的面纱:“好孩子,受苦了。”
姚书会含着泪摇摇头:“母亲,父亲真的叛变了么?”
嬴雁风答:“我不知道。倘若是我,那叛变便会是真的。可你父亲……此事虽有蹊跷,但也并非绝无可能。书会,别哭。成王败寇,无外乎此。”
“为什么?”姚书会声音几近哽咽,“是圣上对你与父亲不好么?为什么非得自己称王呢?”
嬴雁风的脸上看不到太多情绪波动,她说:“书会,我与你父亲本以为还有很多时间等你长大,但是上天不眷顾。那我今日就告诉你,权力之上还有黎民。称王不是为了谁对我们好,而是让天下苍生多一些盼头,让他们跟我们过得一样好。”
姚书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:“那父亲白死了,对么?”
“若天下再无战事、民生安定,那你的父亲就不算白死。”嬴雁风上前一步,摸了摸姚书会的头,“好孩子,时间差不多了,你也该和温酒官回去了。若天下有一统之日,我也没有在那时沦为阶下囚,你我再相见。”
“母亲……”
温止寒拿出手帕,替姚书会擦了擦眼泪,转而对嬴雁风说:“夫人可否借我些胭脂水粉,我为书会上个妆,好光明正大地将他带入我府中。”
嬴雁风指着自己屏风后的梳妆台:“温酒官请便。”
温止寒在姚书会脸上勾勾画画,最后伸出拇指,摁在软糯的胭脂上,反手在姚书会眉心信手一勾,画出一道细长的额妆。
他翻开桌面上倒扣的铜镜,问姚书会:“这张脸喜欢么?”
姚书会点点头。
嬴雁风看到姚书会从屏风出来后仿佛变了个人,原先的浓眉杏眼被画成飞入鬓间的长眉和狭长的上吊眼;鼻唇自不必说,在温止寒的巧手下更是看不出原样。
“好一个俊俏的异域小郎君。”嬴雁风笑着赞道,复又转向温止寒,“温酒官易容术又精进了不少。”
温止寒行了个礼,算是接下了嬴雁风的夸奖:“夫人谬赞,如此我带书会先回去了。”
嬴雁风沉吟半晌,才对两人说:“书会将及弱冠,字我便先取了。”
她用毛笔蘸了墨,提腕写下两个铁画银钩的字:修文。
姚书会双手接过,又含泪唤了一声“母亲”。
嬴雁风不再看二人,转过身去。
两人出了皇宫,姚书会忍不住问:“你与我母亲,是旧相识?”
“嗯。“温止寒没打算瞒着眼前的人,“我是颍川的人。”
姚书会心中五味杂陈,他原本所坚定认为的真相在今晚被击了个稀碎,他需要时间去消化,也就没再追问温止寒何时成了颍川的人。
在路上,姚书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问道:“往后我都以这样一张脸出现在大家面前么?”
“若你不喜欢,我便替你换一张。”温止寒答,“每日清晨我需为你上妆,要委屈你以后与我同住。其余时候你皆可随意。你母亲既已为你取了字,往后我便略去你的姓,唤你修文,可好?”
“好。”姚书会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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